她听见她很轻很轻地说:“晚安。”
语气就好似哪一天的清晨,她打开窗户,与那一窝银杏树上的鸟儿轻声问早。
那一天有关她的回忆,涌上她的心头,那条缓缓流动的小溪,溪边的早市,早市上热气腾腾甜滋滋的豆浆……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知鹊睁开眼睛。
黑暗。黑暗退去一点。
她窄窄的视线中是她离得太近的鼻峰与垂下的睫毛。
她忽然心生怒意,也不知为什么要是她,那个杜之安那么在意,干嘛不换她穿越过来纠结?
更可恶的是,她竟会为这种事纠结。
她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动摇呢?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听信她说的,这世上有什么好像右心房一样的梦想,有哪条是非走不可的道路,甚至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期盼着与她一起走到终点去看看呢?
她无法入眠,又或是睡得很浅,思绪在梦中持续纠缠成一团乱麻。
所幸正值夏至左右,夜很快便退去,清晨的光沿着那小小的淡黄色窗帘下摆垂落。
林知鹊睁开眼,用手掌抵住偏头痛发作的太阳穴,伸手摇醒杜思人。
“快点起来。”
杜思人意识朦胧地答:“天亮了吗?我好像才刚刚睡着。”
林知鹊说:“快点起来,去拿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