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练习室门口。到处都很安静,屋里也很安静,白炽灯寡然地明亮着,音响在角落里停工,杜思人的额头汗涔涔,正坐在镜前发呆。
察觉到有人来了,她转过头来,看见是她,就对她笑。
眼睛尖,一眼就看到她手里提拉着的半袋吐司,马上撒娇说:“好饿啊,走不动,回不去了。”
她在她身边盘腿坐下。
“不跟着车一起回去,生怕走夜路没有人拿着麻袋来把你套走吗?”
“什么嘛,是她们偷懒,十点不到就要回去。”
杜思人就着塑料纸袋吃一片吐司,先整整齐齐地把吐司边边给啃掉了。
她开始与她讲今天一整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声乐老师说了什么,舞蹈老师说了什么,采访的时候记者问了陈葭什么很有趣的问题她们都笑得不行了,讲晚饭的时候菜不好吃她没吃饱,还有跳舞一直流汗今天换了三件t恤。
杜思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自她讲来,桩桩件件都是轻快的。
她问:“你呢?你今天在做什么?”
“我……工作,吃饭,睡觉,没做什么。”相比起来,林知鹊并不擅长分享这些琐事,要讲出口时,难免觉得大都无趣,不值一提。
杜思人说:“你吃了半袋吐司。”
“是。”
“早上吃的,还是晚上吃的?”
“晚上。”
“那你早上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