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淼推开声乐教室的门,陈葭正在为弹不好某个和弦生闷气。乐手们陪着她在练习,向她提议:“要不这段你实在处理不好,我们帮你配就是了。”她淡淡地答:“不了。”
屋里的氛围有些许尴尬,亏得李淼淼提着一大个塑料袋来了,乐手们靠拢来吃她买的甜品,她招呼了他们,再单独拿一碗去给陈葭,揭开盖递到她面前。
陈葭无奈,“小心洒在我的吉他上。”她将吉他放到一旁,“……这是什么?”
李淼淼嘁一声:“破吉他,有什么了不起?这是冰粉,我亲自给你买的,快点吃完再练。”
“练完再吃不行吗?”话是这样说,陈葭伸手接过了碗。
“不行,练完就不冰了,浪费了!”
“你买了很多?”她转头看看屋子另一侧的乐手们。
李淼淼答:“不多,就这么多。只给你一个人买了。”
“嗯?”她有些困惑。
李淼淼很直白地说:“没给思人和方言买。”
陈葭低头吃了两口,甜丝丝的,混合着冰渣子,很快融化在嘴里,“这么偏心,是可以的吗?李大经纪人。”
“人哪有不偏心的?我就是偏心你,你不领情就拉倒。”
她摸不着头脑,自己小声嘀咕:“我哪有不领情?”
李淼淼永远理直气壮地遵循着她自己的那一套,像她要她与邻居们保持距离,拆开看她的信,桩桩件件在陈葭看来莫名其妙的事情,在她的思维里都是有理有据的。
尽管头疼,但在这样的时刻,她理直气壮的偏心让她感到安心。
因此,当天晚上,杜思人擦着头发从洗手间里出来时,陈葭忽然没头没尾地对她说:“你们这儿的冰粉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