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这是河,锦南河,再往下游,就是锦江,接着是长江,再是东海。”杜思人指着流水的去向。
林知鹊随口问:“那之后呢?”
“之后就……呃……海之后是什么来着?”
“海之后还是海,海变成洋流,从这个大洋流到那个大洋,再流回来。”
“哪一天,我们也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看看。”
见她不答,杜思人又问她说:“你明天准备做什么?用不用工作?小花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明晚去她家庆功,你也去吧?”
“……你家里人不是从华东来看你吗?你不用陪?”
“也不用从早到晚地陪,我哥不要我陪,我侄女的话,我带她一起就好了。刚刚我爸他们说,明天一早就到酒店来接我。你呢?你要去哪里?酒店的房间要退掉吗?要不要来我家住?”
“……”
若要事先对她说出一切,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明天,天一亮,杜思人回到家里,就会知道她是谁,可能会陷入震惊、慌乱、无措,这真相根本超出一般人的理解范畴,不给她事先打预防针,而只是莫名其妙地吻她、任她在江边牵着自己的手,未免太不负责。
她开口说:“明天……”
“嗯?”杜思人转脸来看她,一边耐心等她说,一边十分幼稚地开始前后摇晃牵住的手。
晃来晃去,像江面一样动摇。
动摇得她最终只说了:“下周你过生日。”
“嗯!”杜思人喜笑颜开。
她说:“到了那天,你可以向我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