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杜总。”她一边走,一边用整个包厢都能听清的音量说道,“不对。你不姓杜。你姓什么?你那死在牢里的老爸姓什么?他犯了什么罪判的无期?杀人吗?还是卖毒品?”她站住脚步。
杜慎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可怖,阴沉得像世界末日前夕的天空。
“你他妈怎么还不跟着他一起去死啊?”
正在上菜的服务生端着一盅炖品,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
林知鹊猛地伸手,那盅炖品被掀翻在地,汤水四溅,坐在附近的人尖叫,那个托盘直直向前飞舞,砸在杜慎的肩上。
旁边桌跑来几个人,是杜慎随行的司机和保镖。
“你脸皮怎么那么厚?你害死杜家的女儿,气死你的养父母,你这种恩将仇报的贱种,怎么还好意思姓杜?还有你这些年干的那些违法犯罪的勾当,”她环视包厢一圈,“这屋子里,哪个是你的保护伞?介绍给我也认识认识。”
杜慎终于蠕动双唇,对身边人挤出一句话:“把她给我拖走。她喝多了。”
她飞踹一脚离她最近的一把椅子。
那几个壮年汉子围上来了。
他们不敢贸然动手,先是谨小慎微地劝她:“二小姐,有什么话,你和杜总回家再说。”
“回哪个家?别说些恶心人的话,我跟他从来就不是一家人。还有,别叫我二小姐,在座的各位,谁要是想跟我交换,体验体验名不正言不顺的人生,认这个虚情假意的爹,我随时欢迎。”
杜慎沉声低吼:“动手!把她弄走。”
林知鹊自圆桌的这头走到那头,哗啦啦地将更多刀叉餐盘掀飞,抓得到什么便丢什么,宾客们躲闪不及,尖叫连连,包厢里乱成一片,杜慎被逼只好伏下身子躲避,一只酒瓶子飞过去,砸得他头破血流。
林知鹊望着他那有些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她的心中升腾起宣泄过后自然而然的快意,伴随着炽烈的恨与痛楚,刹那间,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有个男人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像钳住了她一般,真实的痛感袭来,她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怒喝道:“放手!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