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丽漠然地看杜慎一眼。这招数,她见过太多遍了。
“变成个笑话怎么了呢?我这么多年,不是一直留在你身边扮演一个笑话吗?你知足吧,阿慎,我舍了我这辈子来陪你,青春没了,脸皮也没了,你何德何能觉得自己值我这一辈子?还有知鹊她们母女,知鹊一生下来,就被人戳了二十多年脊梁骨,她报复你,不是理所当然?你行行好,赶紧离我远点,你身上味道难闻死了,你再在这里无病呻吟,一会儿你另一个女儿回来了,我也跟她闲聊闲聊你那些往事。”
杜慎吃了瘪,总算放弃在她这里博取同情,黑着脸起身回房间去了。
唐丽独自看着电视。
液晶屏幕清晰得演员脸上的肌理都清晰可见,她的视线却有些模糊了。
她抬起一根手指,拭去了眼眶里的泪。
几日后,步入四月光景,杜之安的婚礼在即,她本人却并无期待之情。
林知鹊大闹杜慎酒局的事情,没过两日,她便在不同的人口中听了三遍,就连未婚夫的父母都听说了,她登门时,与她提起这件事,言辞间闪烁,不经意流露出几分轻蔑与耻笑。
她咬着杯中的吸管,心事重重地望着玻璃窗外,这家咖啡厅位于87楼,但窗外雾气弥漫,当下的高空视野并不辽阔。
许希男自吧台取餐回来,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一碟车轮蛋糕。
她刚刚才与许希男说了林知鹊的“丰功伟绩”。
“你对你好朋友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看法?”
希男低头,用叉子去揭一点蛋糕吃,“……我跟她也不是很熟。”
“不熟吗?你一回来,不是先找她,再找我?”
“你怪她吗?她忍了太久了。”许希男放下叉子。
杜之安望着窗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