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她等不到杜思人回来了。
前几日,在去徐文静婚礼的路上,杜思人提出假设,如果她与16岁的自己相遇,但地点并非锦城的老房子,穿越还会发生吗?
试试看就知道了。
如果可以,最好能够掌握在两个世界来回的方法。
手机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一个小时前,杜思人发来的:“我开工啦。你在忙什么呢?”
再往前还有好几条,是杜思人分享自己吃了什么早饭、今天要拍什么戏。
她下了飞机才看到,看完,没有回复。
她察觉自己在心虚。
她一向都是这样,从小到大,长长短短的数次亲密关系中,对方给她的统一评价是:我行我素。“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你要出国交换,那我呢?我怎么办?”“你接受那个offer为什么不先告诉我?我以为我们会一起考研的。”类似台词她听过许多次。
年纪小一点时,她对此颇有不耐,她的想法很简单: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决定,为什么要先与你商量?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这几年,心性随着阅历沉淀,她才比较能够体谅那些回忆中或是愤怒或是不甘的脸,对于俗世的恋人来说,关系代表承诺,承诺象征责任,谈了爱,就要谈未来,要将两个人牢牢锁在一起才算有所交代。
刹那心动轻而易举,长久相处却是难上加难。她自认难以成为一个俗世意义上的好恋人。
多年的本性难移,因此,她一声不吭地跑到了华东来。
中学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全然一致,毕业后,她很多年没有来过,她有些记不准当年的放学时间了,到达时,校门口仍一片肃静,她在斜对面的咖啡馆寻了个窗边的位置,一边喝多加了糖浆的香草拿铁,一边等。这是家专营二次元风格的“女仆咖啡店”,这种经营模式,在她上学那会儿颇为流行。
街道上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
交警骑着巡逻摩托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