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在屋檐底下,带着温柔和笑意轻轻喊着我的名字,她穿着颇为繁厚的衣服,长长的头发好似黑色的瀑布,一直垂落到地板上,在地板上蜿蜒。

“雨歌。”

她又喊了一声,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温柔的。

妈妈。

人的记忆是很奇怪的东西,经过这么多年,我的记忆里,母亲的脸早就模糊不堪,唯独那个温柔的声音牢牢扎根在了我的记忆里。

如果我想起妈妈,最先想起的,那就是她的声音。儿时的无数个时间里,妈妈总是坐在屋檐底下,把我抱在怀里,用她优美的嗓音唱着歌。

妈妈,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

坐在屋檐底下的妈妈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可是我依旧看不清她的脸。

为什么呢?

我明明那么思念着你 ,可我却忘记了你的面容。

“妈妈。”

我喊着我的妈妈,朝她走过去,脚丫子把地板踩出出不徐不慢的“噔噔噔”声音。

我想像以前一样,被她抱在怀里,听着她唱歌,因为那样我什么都不用想,我只要听她唱歌就好了,听着优美的歌声,逐渐开始泛出睡意,最后会有一个没有美梦也没有噩梦的安稳觉。

“不可以哟,雨歌。”坐在屋檐底下的妈妈突然说,“雨歌不可以这么快过来。”

我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地,雨还在下,下个不停,雨水滴滴答答打在屋顶上,把屋顶上的瓦片打得“啪啪”响。

“当——”

庭院岩石上的惊鹿蓄满了水,在岩石上砸出响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