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看向了小桌上的茶碗,避免了眼神之间的交汇。
风里带着紫藤花的香味,苍穹之上,白色的云层层叠叠,随风而去,随风而来,苍穹之下,忽明忽暗。
呼啦啦一阵风,卷着紫藤花的花瓣,轻轻点在茶碗里,在茶水里晕出一阵阵的涟漪。
“歌小姐是和缘一先生一起长大的吗?”年轻的主公微微一笑,稍微缓和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我顿了顿,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问,“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很失礼,但是……”主公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地板放置的垫子上,“我觉得,歌小姐和缘一先生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歌小姐像是一个日夜都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人。”
耳边是呼啦啦的风声,鼻翼间充盈着的是风卷过来的紫藤花香。
我沉默了。
小孩子,虽然对方是个十四岁就娶了媳妇的早婚孩子,但是就是这种小鬼,在某些方面来说直觉真的十分敏锐。这种敏锐到可以说是恐怖的直觉,倒是与泉奈十分相似。
比起泉奈和主公,十四岁的我简直就是个憨批。
主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茶碗里的紫藤花花瓣,紫色的花瓣在水里晕出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朝着边缘不断扩散。
我有意躲过这个话题,主公也善解人意地没有再谈及这个话题。
回到我所居住的和屋里的时候我简直要虚脱了,死咸鱼一样要死不死地瘫倒在榻榻米上。
这种直觉恐怖的小鬼果然最是麻烦,单是那种恐怖的直觉就可以把我藏了好久的伤口血淋淋地给扒出来。
虽然对方并没有恶意,亦没有深究,但是这种伤口碰一下都会感觉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