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骂自己不是个东西,自己家大侄子脸再臭,脾气再爆炭,那也是自己大侄子,钢铁直男!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地把千手柱间那个王八蛋的脸凿在胸口?!
住脑住脑。
妈耶,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太特么辣眼睛了,卧槽。
我从被褥里爬起来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力度之大,“啪”地一声格外响亮。
“笃、笃笃。”
有人轻轻敲在纸门的木框上。
“谁?”
“是我。”门外是缘一的声音。
“进来。”
话一落音,缘一拉开了纸门,赤红色的发尾,在耳边左右打转的花札耳饰,红色的羽织,梦境里的大侄子虽然穿的也是红色的铠甲,同样的红色,穿在斑身上是血溅在刀身上的冷厉,穿在缘一身上却是日近西山一样温暖。
梦境与现实,在看到缘一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眼前不是梦,是我真真切切的人,是我真真切切地活着。
缘一抬脚走了进来。
我向他招了招手:“你坐下来。”
缘一不明白我要干什么,可是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了,本来就长的马尾最近长长了不少,赤红色的发尾已经垂到了榻榻米上。
我从被褥里飞扑过去,揪着他和衣领子一头扎进了他怀里,整个脑袋几乎都拱进了他的怀里,整个鼻腔都是他的味道,好闻的、太阳的味道。
我明显感觉到缘一愣了,他扶住我的肩膀,低声问:“你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