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浑浑噩噩,好似被人拽住了清醒的尾巴,死死地被一只手拖拽在黑暗里,我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歌。”

好像有人在喊我。

“你看。”他又说,“月亮出来了。”

手好像被人牵着,对方手心里的温度是暖暖的。

月亮很漂亮,很温柔。

但是我好像比较喜欢太阳。

“我们要走了。”他说。

去哪里?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但是我想,只要他想去的地方,无论是哪里,我都想去。

于是我任由着他牵着我的手,穿过铺天盖地而来的墨色树影,翻过山野,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群星璀璨的旷野,长长的银河从山脉与天空的交际处蜿蜒而来,一直延伸到彼方。

脚下的路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完,有时是芦苇花翻滚的河边,有时候是整整齐齐的稻田,有时候是燃着灯火的村落。

这一路他都没有放开我的手,我也没有放开他的手。

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

在这之后,他便牵着我进了一座山,山里盛开着紫色花朵,一束一束从树顶上垂下来,漂亮得好像是女人头上的流苏发饰。

“我们到了。”

他轻轻告诉我。

然而握着我的手的另一只手却始终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