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逸然正在将番茄酱抹在面包片上,闻言笑道:“我介意什么?你眼睛不疼就好,”接着她把面包放下,又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一会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眼睛,小小年纪,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用检查没事的……”
正在这时,客厅里的门开了。
温母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一进门直接来到了餐厅看着正在吃饭的师生二人,道:“你们俩要检查什么?”
“阿姨好,没什么的……”凌菲立马否认道。
温逸然立刻接道:“不是,我刚才是在说凌菲的眼睛。妈,你看她的眼睛——”说着便向她指了指。
温母仔细瞅了一会凌菲的眼睛,摇摇头道:“你这是头一天流的眼泪太多导致的眼睛红肿,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
又看着温逸然道:“你忘了,当年你不也是一样?你父亲和你的……”
“好了妈,”还没等温母说完,温逸然却突然打断道,“你出去晨练之前还没吃饭吧?我做的有你的早餐,快坐下我给你拿去。”说完便起身去厨房了。
温母摇了摇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凌菲在一旁安静地听完母女俩的对话,瞬间产生了一大堆的疑问。阿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除了温老师的父亲去世,还有另外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去世吗?会是谁呢?并且特殊到……还不让人提及?
可是,自己能问出口吗?自己和她……除了这一层师生关系以外,就只剩下陌生人之间的关系了,自己又怎么可以去问?又有什么资格问?
曾经觉得自己和她比其他学生与她的关系要来得更亲密,觉得自己对她是了解的,觉得自己于她来讲是“特殊”的……可是,所有自己在面对她时所产生的“优越感”,在这一瞬间,就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无论多么恢宏壮丽的景色,刹那间就消失不见。
心下苦涩,嘴里吃的早餐也是索然无味,如同嚼蜡。她用叉子一下一下、机械地叉着盘子里的煎蛋,仿佛这样就能消灭内心中的烦闷和不快。
温逸然从厨房回来,见到凌菲这个样子,不禁问道:“凌菲,一大清早的你和谁生气呢?”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忙停止了动作,一把将煎蛋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回答道:“没……没有,我就是不太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