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没说错，要是没认识沈世昌这种大富豪，他的生活可是非常市井的，哪有机会见识这些灯红酒绿。

眼睛瞥到池边又来了一个人，是沈开明。

顾一清觉得好笑，刚才就在想他什么时候能跟来，实在有些粘人呢！

沈开明已经换了浴袍，正在解开，只穿着泳裤下到池中。

“你怎么也跑来了？”沈世昌笑着问道，不过也不意外，自己这儿子也不爱热闹。可是就是那么怪，沈开明非要去做那么喧闹的行业，本来做个安静的艺术家该多好。

旁边有服务人员在池中放下几个托盘，上面摆着精致的茶点，还有一些清酒，正好浮在水面上。

沈开明将托盘引到沈世昌面前，沈世昌看着盘中粉红色的桃花糕，叹了口气。

“你妈妈最爱吃这个。”沈世昌低声说道。

沈开明点点头，“我知道，你说过你们那时相亲见面，她吃了一嘴巴的桃花糕没来得及吞下，结果噎了半天不能说话。”

沈世昌笑了起来，“是，我当时就想，这个名门淑女，大家闺秀真是可爱，和那些不怎么一样呢？后来，我以为她喜欢吃这个，第二次见面买了一大盒送给她，结果你妈妈以为我讽刺她，当时就急了。”

顾一清看看沈开明，知道他有话要说。

“妈妈也走了那么久了，”沈开明小声说道，久到有时他看到墙上妈妈的照片，都觉得陌生。

“你想说什么？”沈世昌皱眉。

沈开明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没有起伏，“妈妈应该很乐意看到您开心，如果您守着这份回忆觉得开心，您就继续守着。如果您身边有人陪着更开心的话，我相信妈妈也会尊重您的选择。”

沈世昌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现在很开心，不是故意守着什么回忆，而是我根本没有觉得缺失什么，你妈妈一直都在，在这里，没离开。”沈世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然后缓缓站起身，“泡久了对身体不好，你们再泡一会儿也出去吧。”

沈开明看着沈世昌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他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如果沈世昌真的有一丁点儿的喜欢苏美，那么完全不用顾忌任何人任何事，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和什么人再婚，别人都会接受，他们几个儿子自然也不会管。

可是沈世昌再次明白的告诉他，只爱他的妈妈，爱的那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