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已过,场面却仍是胶着,夏瑾踏前一步,面色沉黑,脸颊猛地抽动了一下,最后却停留在一个微不可见的狞笑上。

他扬起了臂膀,箭矢离手,不若前次凌厉,而是轻飘飘地落在箭壶之前的地面上……

祝银屏一喜。

可是,不对!

只见那支箭撞到地面,竟然又再度弹起,像有了生命一样,轻巧地跳起来,斜打了个转圈,箭头插入了左侧壶耳……而箭杆轻轻一横,倒向了另一侧……

“铁索横江……”祝银屏喃喃而语。

投壶技艺里,“铁索横江”的名声不小,可在真正的较量中很少有人会用,只因这一技格外冒险,既要让箭头恰好搭挂在壶耳上,保证得“算”,又要控制箭杆横斜的方向,避免整支箭倒仰出去。

而夏瑾利用了两人先前投入的箭簇,将箭矢弹出的力度卸到最低,箭杆和尾羽横斜,刚好封住了壶口和右侧壶耳剩下的空间。陶子谦再投,两侧壶耳已经不可能投进,就算侥幸投入壶口,总分仍会落后夏瑾半“算”。

夏瑾面露得色,而他那一帮跟班已经将酒壶备好,准备送到祝银屏面前了!

完了!

祝银屏面色惨白,手冷得像冰块,她明知已经没有希望,心底里却仍存有一丝渴盼,企盼陶子谦能握有回天之力。

“祝姐姐?”蒋妙兰见她情形不对,有些担忧。

祝银屏听到了她的问话,却没力气回她,满心里都是懊丧。

我究竟在想什么?我怎么永远这么没用?!

鼙鼓声歇,陶子谦带着他的最后一支箭站到了投位上。

祝银屏强硬地瞪着眼,绝不在夏瑾面前哭,这大概是她能做到的最后一份坚持了。

陶子谦似乎并未多做思考,随手一甩,箭矢射出,竟笔直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