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银屏没能说动她娘彻底远离庆王府,却让母女二人生了嫌隙,刘氏最近几次外出总是遮遮掩掩的,还搬出些不大可信的理由敷衍她。
祝银屏心里怀疑,却也无可奈何,那两个粗使的下人也再说不出什么,她急着赴约,只得先将刘氏这边搁下。
多少有些烦乱,坐到了轿子上,原本已经坚决的心情又开始反复纠结。
“也不知他见了这荷包会怎么想……”她小声嘀咕。
祝银屏这些天回忆起前世两人相处的点滴,时不时会感到遗憾,倒不是还遗憾不能重新在一起,而是遗憾不曾用之前在一起的时光看透陶子谦的心。
两人短暂的夫妻一场,她却对陶子谦的习性偏好知之甚少,真要问陶子谦喜欢些什么,她一时竟想不出来。说到底,连他起初为什么设计娶她,最后为什么要不顾性命救她,祝银屏也看不太清楚。
抛开这些,陶子谦算是待她很好。虽然祝银屏找茬时总骂他爱财如命,但陶子谦其实是个慷慨的人,对她尤其大方,吃穿用度贵比王侯,年节总有财物馈赠,她手上的月钱花也花不完,多到让母亲和伯母震惊。平常大小事,只要她提出,陶子谦也总会很快满足——当然,前提是他认为她没在“无理取闹”。甚至就连她的肚子许久没有动静,顾氏三番五次提示,陶子谦也什么反应,还让顾氏不要来打搅她。
……可他们之间就只是这样而已吗?在陶子谦眼里,她究竟算什么呢?
回想起来,婚后陶子谦面对她似乎只有两种情绪:除了气到极点的冷漠,就只剩下平素满口胡话、扮丑卖乖,活脱脱一副破皮无赖的模样,她会被逗笑,也不是真讨厌他那样做,但总会觉得哪里不对。
没能坦诚相对……祝银屏顿悟。
“也不全是我的错呀。”她恨恨地想。
胡思乱想着,轿子停到了丰瑞祥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