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不过,练兵的时候,是不能把那些士卒当成一个个人来看的,你会希望他们是训练好的猎犬,每一个行动都在你预料当中。”

“不过,人都是有心的,练好的兵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也总会出人意料,更何况你身边的那些人呢……”薛达颇有深意地拍了拍陶子谦肩膀。

陶子谦沉默了。

薛达分明是个愣头青,陶子谦之前从不认为自己需要薛达指教。然而薛达说的没错,他总能想出最合理的方法,永远独断专行,只需要其他人配合,并不需要他们跟着一起掺和他的决定,然而他们也是有心的,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是陶子谦看来错误的想法。

……这就是屏娘不答应他的原因吗?

陶子谦又一次想起他在竹楼里的焦躁不安。

薛达见陶子谦长久没说话,担心自己话说重了,打哈哈道:“陶兄,怎么了?我乱说的,你也别太当真啊。”

陶子谦却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看得薛达心里发毛。

“薛兄,你的神武令牌带了吗?”

薛达一怔:“带是带了……”

“好。你等我一下,去扬州前,咱们先去个地方。”

怎样做最合适,他心里明明知道。夏生有回报,祝银屏在别庄一切安好,在他上门提亲前,他们见面反而有风险。如果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失败了,他也给她安排了一份丰厚的嫁妆,足以让任何男人容忍她失贞而求娶。

陶子谦理智上明白,他不该这时候去见祝银屏,可是,他忽然很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