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拒绝学科歧视,公平对待每一门学科,但我也得承认,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我像是在沙滩上捡贝壳的孩子,捡到哪个就一定要把玩,不到尽兴绝不收手。
命运既然让我们相遇,那么我也就必然要为他着迷。
——命运。
这是里德尔带给我的议题,在此之前,我从不信,也从不屑去研究这种虚无而无法研究的东西。
而里德尔相信,非常信,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我有我的观察。
我没什么表情地低下头,轻轻抚过日记本略显老旧的封皮,缓缓走向宿舍内巨大的落地镜。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美丽的小姐,您为什么不躺到柔软的床上,尽情享受一个酣甜的好梦呢?”镜子声音轻柔得如同絮语,“充足的睡眠有利于维持您过人的美貌,让您永葆青春。”
“谢谢。”我听见我自己低声说道,“但我想,我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我轻轻抚上冰冷的镜面,凝视镜中那个乌发如檀的女孩,又或者可以称她为女人。
她已经足够高挑修长,五官长开,完完全全是个眉目精致的大女孩了。
就这样没有表情的时候,仿佛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如此清高……又如此傲慢。
她对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如此深信不疑,漫不经心地玩弄任何一个人,从不在乎这究竟是否“道德”,虽然她往往会给自己的行为裹上一层合乎道德和规则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