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该欣慰,你终于有精力来注意我了。”里德尔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懒洋洋地朝我说道,“实在不胜荣幸。”

他姿态高傲地朝我微微张开手,示意我走上前,投入他的怀中。

我确实朝他走了几步,让他的神色多了几分被取悦到的满意。

傲慢的满意。

但就在靠近他之前,我脚步一转,绕开了他伸出的手,坐在了他对面的飘窗前,踹掉凉鞋,盘腿坐在铺设好的软垫上,双手向后一撑,没什么表情地打量着他。

柔软的裙摆褶皱着落在我的大腿上,遮住了许多,又展现了许多——我不知道里德尔是怎么想的,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我做出类似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别的意味,我只是乐意。

但有的时候,我承认,我就是想看看他那种古怪又不得不克制的表情。

——当然,有时候他不那么克制,那也不错。

里德尔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会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用那种轻微恼怒,但又无可奈何的目光看着我,“坏女孩。”他像是严厉的教授在批评顽劣的学生,又像是无奈的情人半真半假地抱怨,不轻不重,暧昧又疏离。

他直白地紧盯着我,侵略性十足。

你甚至很难分清这到底是猎人看待猎物的目光,还是情人望着爱人的眼神。

又或者,两者兼有。

无论到底是那一种,我的虚荣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么说来,我和里德尔真是截然相反的人,他从我偶尔纡尊降贵的顺从中得到满足,而我则往往被他无时无刻不在的冷酷、凶狠与悖逆取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