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里德尔点点头,“所以这种事交给我——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在做的吗?波琳,有我在,谁也不会恨你,你永远可以清清白白地做你的圣波琳,你难道不正是这么打算的吗?我不在乎你的心思,我不点破,但不代表我不清楚,波琳。”
“很好,虽然我们在一件事上南辕北辙,至少还能在另一件事上达成一致,不得不说,这真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波琳面无表情地说。
“我一直在尽我所能地和你一致。”里德尔轻声说着,试探着伸出手,波琳没有拒绝,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轻柔又缱绻地放在唇边,留下一个若即若离的吻,“是我一直在妥协。”
“听起来你对此很有不满。”波琳说。
“不,当然不,”他圆滑地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对你来说就格外不同,你不是无用的同情心泛滥的人。”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波琳说,“你想要成为旁人的主宰,所以你追逐知识,而我获得权力,为了追逐知识。我永远不会推崇以疯狂的暴力达成自己目的的行为,无论对方究竟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因为文明建立在秩序上,知识的累进建立在稳定上,我不排斥疯子,但任何想要摧毁秩序的人,都无法在我这里得到支持。”
里德尔幽黑的眼瞳盯着她。
“所以,这是对我最后的警告?”他极轻地说,“不知我是否应该感谢你对我的过分……宽容?”
“你明知道我从不宽容。”波琳安静地看着他,“我拥有的只有知识和疯狂。”
里德尔猩红的眼睛和她对视了很久,直到寒夜里的乌鸦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难听得就像被施了钻心剜骨后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