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把目光落在江子卿的脸上——方才在大殿之上离得太远了，只觉得江子卿清瘦了些，可现在近距离一看，江子卿何止是清瘦了，根本就是瘦到都快脱相了。骨瘦嶙峋的样子让顾倾忍不住的心疼。

顾倾城垂眸盯着江子卿，清晰地看见了那张消瘦的脸上划过的一抹晶莹，心里揪得紧紧的——那种痛楚远远盖过了手臂上的痛感。

顾倾城紧紧地皱起眉，眼里布满了因隐忍而泛红的血丝：“气……消了么？”他心疼地捧起了江子卿的脸，用衣角擦了擦他唇边的血迹，“张嘴我看看，嘴里有没有受伤。”

江子卿死死的抿着唇，看着顾倾城眼里的疼惜，积压了这么久的情绪总算是宣泄了出来——

他怒瞪了顾倾城一眼，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把你咬出血了，你却关心我嘴里有没有受伤！”

顾倾城的嘴角抑制不住轻轻上扬，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江子卿：“恩，有病，相思病，不过看见你我就好了。”

看着这男人眼底的笑意，江子卿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咬得太轻了。

“你要不要脸！”

江子卿又气又急表情让顾倾城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小猫用尾巴轻轻扫过了似的：“要你就够了。”

江子卿一愣，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也出现过，耳尖忍不住红了起来，但他还是低骂了一句：“你……你别以为每次这么说，我都会原谅你！”

顾倾城伸手抱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个长途跋涉终于找到落脚点的旅人：“恩，我知道，对不起，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我离开了你。”

江子卿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顾倾城，他一撇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决定暂时不原谅你了，你别抱着我。”

说着，江子卿就推开了顾倾城，他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悠悠地看着顾倾城：“在我气没消之前不准碰我！不然我就立马回去。”

一听江子卿这么说，顾倾城就老实了。

他十分乖顺地站在一边，看着江子卿：“那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

江子卿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个不好说，看你表现吧，表现好了，指不定我哪天就不生气了，表现不好，我直接给气得回大渭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