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其他,若是寻常刀剑也就罢了,骨剑本就不适合凡人操持,更何况是神明骨灰所制的。那日浪客行已经险些被其中尽收的污浊之气扰了心志。
如果落入凡人之手,后果,她猜不到。
“看你如此心系那把剑,想来有故事。”
九木斜下身子,并不朝向容王,淡道:“兄长所赠,自然有故事。”
“贺川还有兄长?”
“有。”
“有这样一位果敢无畏的妹妹,相比他也差不了。”容王起了好奇心,想更多的了解她的事,又问道:“兄长现在何方,改日本王前去拜会。”
“呃。他脾气暴躁,还爱骂人,去了惹得一身烦闷还不如不去。”
九木想起司良仙君提着她的衣领走在天界大道上,还像甩条狗一样拿捏她,呸的一声吐了个口水。
此时的徐仁卿站在屋外的窗子下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人在戳他的肩膀便瞪着眼吓走了来送香包的小宫女。
“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低声下气的咒骂了句就钻进厨房里,这几日他生生改了九木的习惯,晚上次次少不了夜宵。
如今嫦馆地偏不说,容王又减少了几个近身侍奉的宫女,正合徐仁卿的心意。
屋内的容王手腕支在膝头搓下手指,想起小时候自己体弱,兄长也曾对他多有照顾。
可如今呢。
他略带笑意,似乎在打趣的说:“贺川以为,本王夺了兄长的位置,若是下地狱,该去哪一处?”
九木瞳孔放大,半吊着的眸子恢复寻常去看他。
贪念过深,该去三喜处。
那日帮助地狱府斩鬼,便是欲望过多,不愿投胎以至恶鬼成型,阴魂不散。
她没说话,察觉氛围微妙便抿起嘴来,思虑须臾。若说容王此时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可眼睛深如幽潭,比说起逸君山佳话时还要认真。
容王等不到回答,以为是自己的问话吓着了她,便恢复寻常模样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前。
“既下地狱,管它是哪一处。”九木合上眼,声音不高不低,在她看来。
哪一处都不好受。
容王没回头,第一次没理她就扬手离开。
他的脚步倒的快,几乎变成小跑,直到崇礼门下的阳光猛的扎进他的眼睛里,才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