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蠢。”

郝旅正又是一阵敲打:“正因着人都死了,那定然在大将军心中最为不容亵渎。你们用那猪脑子好好想想,活人怎么跟死人比。”

顾衍顿住脚步,攥着衣物的右手渐渐将手中之物捏紧,几乎变形。

半晌才似是自嘲般摇了摇头,抬步离开,往热水处去。

再次回到帐内时诸位兵士都已胡乱睡做一团,鼾声此起彼伏,顾衍卧于榻间许久难眠,索性起身拿过枕边干肉饼囫囵下肚,感到饱腹后起身离开。

因着昨夜大战一宿未眠,现下营中除却奔走医治伤员的军医外,俱是疲累不堪卧床休憩,往来途中难得空无一人。

行至射箭场站定,顾衍执弓并列五箭,同时连发,居然破天荒失手两次。

俯身再次取箭时,耳边倏地飞过三支利箭,有人从身后发出大笑:“心有旁骛,不似驸马作风啊。”

第22章 驸马大可不必去跟一道陈年伤……

顾衍侧首,只见程况肩搭弓箭,双手覆在脑后叼着棵狗尾巴草,闲适而至。

他抬袖行礼,来人却连连摆手:“本将行伍粗人一个,瞧着驸马成日这尺规般的礼节浑身难受,不必多礼。”

言语之间与重睦平素自诩粗人的模样别无二致,顾衍看在眼底,自是想起那双飞扬双眸,哑然失笑。

程况亦缓缓收回望向远处箭靶下散落箭镞的目光,吐出干草呸呸两声 :“营中人嘴碎,令驸马不悦,本将先代他们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