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将此事大做文章,进而大搓重睦锐气,于云霭宫众人而言,必是大有裨益。
郑淑妃这些年看似不争不抢,实则自重晖与重旸一道被镇元帝交付监国之责后,她连夜间入梦都希望重晖有朝一日能够黄袍加身。
只是思及封贵妃家世雄厚,重旸亲姐又手握兵权,她也时常告知自己不必过于执着东宫之位,免得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眼下大好机会送上门,她若再唯唯诺诺不敢借题发挥,岂非将机会拱手送人。
“老夫人放心。”
郑淑妃终是下定决心,与崔老夫人承诺:“此事干系匪浅,本宫定不会令阖宫内外女眷寒心,以为我朝如今竟是将一番邦蛮夷看得比自家女子还更重要些。”
……
寿峥六年,正月初八。
抚北营内一扫前些时日之酒食欢笑,再次恢复平素晨起训练的规章习惯。
眼下众人皆于演武场间研习新式作战队形,独重睦与程况一言不发立于营外,等待来自燕都皇宫之圣旨。
重睦抱臂不语,看似双目放空,实则脑中翻来覆去,至今还是没能想明白:崔瑾安那般跋扈狂妄之人,自己若不好过,也绝不会放过程况的性子,未打未骂,更不曾用刑,怎能进次军狱便生生疯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