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睦恍然大悟般笑出声,从被褥中探了只脑袋调侃道:“你与贺豫开春便会成婚,在母妃宫中见面算不得逾越,何必以本宫做幌子。”
“哎呀,公主您误会了,”慈衿总算不再支支吾吾,一鼓作气道:“是娘娘想替公主看看是否已有喜脉,无论有无,接下来又该如何调理。”
连圆房都是做戏,重睦又如何能有什么喜脉。
但既是封贵妃所求,她也不好忤逆。
只安然坐定贺豫身前由他仔细相看,瞧着他眉间微蹙复又缓缓舒展,收好搭在重睦腕间的丝帕放回医药箱中,起身向封贵妃行礼解释:“回贵妃娘娘,公主殿下虽未有孕,但与先前老师留下的病历看来,身子却是见好不少。”
阖宫众人闻声面上皆难掩喜色,唯重睦神情一顿,缓缓垂下双眼。
在关外待了两月有余,无论身处图鹿城还是抚北营,顾衍每日都会督促她按时服药。
那药是他按照西泉散人《典经三册》专程为她调理身体所制,简直苦不堪言。
最初几日重睦每每靠近那药便觉反胃恶心,若非顾衍坚持强迫,每日下口前都安慰她良药苦口利于病,她才不会足足坚持半月有余,习惯之后已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饮而尽。
因她终日习武的缘故,即使伤病缠身,始终底子不差,是以平日里既无有不适,亦不会感觉喝了那苦药有何变化。
“敢问公主,可有在自行调理身体。”贺豫转身面向重睦,行礼询问道:“不知药方能否借卑职一观,也好辅以助孕药物,早日得子。”
“不,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