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顾衍上一世之所以会被主和派所敌视,其实并非全然因为他身为主战派过于激进而致。更多则是由于他提出与库孙结盟及军队编制改革两事,极大打击了其既得利益。
如今结盟已如板上钉钉,主和派们慌了手脚,自会出纰漏。蛇打七寸,顾衍以程崔之争为引,东宫储位做线,实则引爆的却是以六部尚书们为首的诸多主和派落马大案。
本可以一举两得,顺势抬重旸入抚北营历练,谁知镇元帝毫不客气将他一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重睦与他虽不曾提前沟通,但无心插柳中得来游郢侯这位老牌王公支持,终是力挽狂澜稳住抚北营最后一席。
只是无论怎么算:“顾卿也未免太过神机妙算,”重睦丝毫不掩瞠目结舌之讶,久久难平:“难道逼疯崔瑾安也是你先前安排妥当?”
“不曾。”
他原只想激怒崔瑾安迫使她做出更为出格之举,无奈她心智脆弱郁结至此,竟被生生逼疯了去。
因此顾衍也承认:“此举确实是在下唐突。”
重睦抿唇,先是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一时也不知比起上辈子香消玉殒而言,这一世落得疯癫却能苟活的下场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左不过崔瑾安送她一记巴掌她记在心里,永远做不到以德报怨。
至于军队改制一事,早在顾衍昔年提及时重睦便曾奏本附和,可惜被途中拦下并未得以呈送圣前:“本宫觉得顾卿提议极好,库孙兵编入贺呼、沙川部遗留将士,咱们为何不能如此。还有战马,也该重新配种进行培育。但此事尚待数月缓慢行进,眼下只需守住筑特、乌坎二城,与他们对峙消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