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周人常言, 子肖父, 甥肖舅。”

段权灏幸灾乐祸的嘴脸久久不散, 只叫重睦想起便觉反胃:“今日得见, 确实如此。”

她抬手扬鞭冲他而去, 段权灏却也不躲, 生生受下, 仍旧难掩酣畅开怀:“大将军那位十皇弟忙着断你臂膀, 毁你基业,我奉劝你还是早些回营惩治他得好。何必在此纠缠不休。”

“站住。”

重睦拦下已然返回轮椅前准备离开之人, 横鞭挡下两柄扶手间:“顾衍身在何处。”

他显然清楚熊泊朗与重晖都已退守,想必不会不知顾衍所在。

果不其然:“驸马大人将才, 在下亦十分佩服。”

他垂首掰开重睦缠在轮椅上的马鞭, 发现她力道之大令他身为男子都无动于衷,面上不由黑沉半秒,随后又挂上笑意道:“他自是无事,眼下已被在下妻妹接回天犁城中疗伤。”

“段权灏!”

重睦倏地收回马鞭,看得出隐忍许久,努力心平气和道:“你们欲对本将驸马如何。”

段权灏闻声,端出副众所周知神态:“当是将其招安。”

招安,顾衍?

他到底从哪儿冒出的自信。

“听闻前些时日为着程况妻妾之事,驸马与大将军闹得不可开交。如今美人珠玉双手奉上, 又有驸马母亲相劝,想来他与妻妹应好事将近。”

只听得“哗啦”一声,这次重睦直接扬鞭甩了他半张脸血印:“本将的男人,也由得你们渊梯蛮族肆意染指。给老娘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