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番行止看在封知榆眼底,终是如同绷断她最后一根心弦般失力跌倒,放声痛哭:“爷爷您起来,起来,是我的错,又何必您跪。爷爷,您别跪了。”

重睦缓缓放开一直搀着老将军的手,任由封知榆扑在他臂膀处歇斯底里,索性避开眼不再去看。

上辈子她并不知晓封知榆与宗寅婚后究竟生活如何,但决意不曾像今日这般鸡飞狗跳。

现下为着攻占渊梯,虽说一切进展顺利,却总在 不经意间累累伤及身边诸人。

头痛没由来上涌,忽觉脚下一软,幸而慈衿眼疾手快搀住她,重睦才得以定住身形。

眼见封知榆也差不多哭累了,重睦摆摆手示意慈衿放开自己,走向封老将军将人扶起:“外公大病初愈,又何须来替她担这一遭。”

复又看向宗寅:“和离书既已送到,龙岩侯也收到家人歉意。至此两家互不相欠,请回罢。”

无论何时,她与封知榆都是血脉相连之人。即使再恨铁不成钢,也总得顾全在外人面前的情分。

宗寅自也依礼起身告退,忍了又忍才不曾将目光落至封知榆身上,下定决心,不带丝毫留念地甩袖离开。

相识相知数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背对她而去。

重睦也只顾将封老将军送回屋内休养,没再多给封知榆任何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