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曾对她怨怼,但终究心有芥蒂,亦或者说,他唯恐这份将她拥为己有之幸会被旁人所夺。
是以患得患失,生出落寞。
重睦闻言,只郑重否认道:“可我不喜旁人, 顾卿全然无需担心。”
怎料顾衍眼底竟难得掠过犹豫迟疑,半晌才不确定般缓缓开口:“若《伐渊梯论》非我所拟,公主甚至根本不会与下官相识。”
“你我分明从前便见过,”重睦失笑,从没想过顾衍也有如此无措之时:“更何况最初我欣赏顾卿之才,也不过希望能够合作伐渊罢。换做是别人,亦不会徒生差别。”
后来之所以情愫暗生,应是从新婚那夜起,他在她心里其实便已与众不同。
他视她满身伤病顽疾于无物,也明白沙场征途与同袍情谊之分量,给足了全部尊重。
渐渐地,她开始习惯有他在身边,无论面对朝堂诡谲还是家宅女眷纷争,都不似从前单枪匹马那般吃力抵抗。
本以为他是念在封知榆救命恩义才对自己如此,还曾泛酸些许时日。
直到得知他心意,她却又战战兢兢地一连后退数步,险些平白断送两人姻缘。
幸而顾衍沿她后退之路跋山涉水而来,才重新给了彼此坦诚心迹的机会。
“我心悦顾卿,”重睦仰首冲他扬起眉眼,恨不能将顾衍永远刻在瞳孔中再也看不见世间其他才好:“而且我惯是心眼小,所以一颗心只装得下顾卿一人。”
“倒是顾卿,”话锋一转,矛头反指向顾衍:“不也为着能利用抚北营兵权反击渊梯!否则才不会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