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义则不动声色放开袖中紧捏双拳,勉力维持平静:“从毒发到面容烂无可烂,大约多久。”
“少则七日,多则十五日。”
不等御医说完,他已阔步来到重昭床边,甩袖冷声道:“退下罢。”
眼见 御医连滚带爬地逃离凤泽殿,阮儿忍不住冲着他背影暗骂几声,终于恢复神智看向重昭:”公主,别听他胡说,咱们,咱们一定有办法的。”
她哽咽着抹去眼角泪珠,匆忙将碎裂药盏清理而出,仅留下长孙义与重昭二人独处。
他仿佛对她可怖面容毫无畏惧,听见门锁落下声,蹲下身形执她双手承诺道:“本汗从来坚信世间万物皆有药可医,只是我等尚未窥得其内玄机。给我七日时间。”
握着她双手的手略略用力,顺势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好声劝慰:“即使没能寻得解药,也绝不让你孤单上路。”
“汗王荒谬。”
分明全身发抖,连牙关都止不住打颤,她却还是努力堆出笑意:“生死有命,太过在意反成累赘。”
“王后是我妻。”
身为男子,未能庇护妻眷长安无恙,又有何面目独活于世。
他曾因疏忽错过一次,若再无悔改次次错下去,岂非白长了数十年年岁。
从得知中毒到刚刚御医判下死刑,重昭眼底晶莹来来回回晃荡良久,到最后早吓得干涩无泪,此刻竟仅仅因他简单五个字,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