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糊涂,”重睦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拢,皮笑肉不笑:“舅舅府中不知有多少刻着渊梯官印之物,身为抗渊守将,留下几样渊梯制作精美的小玩意儿无伤大雅。姨母何至恼羞成怒,血口喷人。”

她说着将那铜镜在手中翻转两下:“我府上 亦有不少相似物件,诸位若有兴致,皆可一观。”

不知为何,封览境每每面对重睦,总觉发怵,连带着身形都有些不稳:“我曾亲耳听闻封觉大将军与老将军提及此事,此物更是我从穆朽房中亲自搜出,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驳斥长辈所言。”

她不依不饶看向院内诸人:“左不过我说的全是真话,封觉大将军逝者已逝,但封老将军还在。他若问心无愧,自可告上御前,交由圣上审理。”

封老将军年事已高,一旦大刑加身,绝对挨不过半刻。

到时候将所有隐情全盘招来,她封览境一家便成了大义灭亲向圣上检举通敌之人的忠心子民,往后想必荣华富贵永享不尽。

目不转睛地盯着重睦,本想看出些胆怯抗拒,谁知重睦竟只略扬唇角:“好啊,我等问心无愧,御前又有何惧。”

封览境被她笑得有些忐忑,可又不知还能继续说些什么,恰巧这时有人穿越人群向厅内而来,她自乐得顺势闭嘴。

东莱王府门房随侍仓惶行至厅内,身后还跟着面色不善的长孙义。

重睦怔忪半秒,只低声与那即将行礼的随侍道:“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