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停的时候,我就会死了。

他想着。

不过那个时候,白马骑士大概也已经死了。

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马,他伸出手摸了摸,已经被雪花冻的冰冷了,而远处,那个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家伙正在努力向前爬着。

只要碰到一个人,我就还能活下去,他不断挣扎着的腿明白无疑地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医生准备去阻拦他,然而一抬脚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耗尽了,一下子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然而他看着那个家伙一寸寸地向前蠕动着,的确前面有流浪汉聚居的火光。

他似乎找到了某种力量,一把拽住了那个家伙的脚踝。

雪还在不停地纷纷扬扬地下着。

那个家伙感受到了愤怒,转过了他狰狞的苍白的脸,他的涎水滴在地上烧灼出嘶嘶的声音,然而他依旧抓着他的脚踝,丝毫不愿意松开。

“不许动。”他说道,在寂静的大雪里,即是声音不高,也可以被对方完全听清。

“你好恶心。”白马骑士骂道,“趴在地上像一条虫子一样。”

“你难道不像吗?”医生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

“我这样的丑态难道不是因为你这样,慷慨仁慈的同胞所致的吗?”骑士问道。

医生选择闭上了嘴,他抓紧了他的脚踝,完全不肯放手。

“放开我,你这个肮脏的叛徒。”骑士骂道,“地狱的最底层,就是给你这种叛徒准备的。”

医生静默地垂着眼睛。

“我的确是个罪人,罗马人宣布我有罪。”他平静地说,“完全符合法律,也符合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