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只是随口一提,他却认认真真地履行了无声的承诺。
郁葱葱半垂着眼睑,如同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可是在裴因绪帮她把齐妙妙拦下来之后,裴因绪却完全没有再看她一眼,好像针对的知识齐妙妙本人,和齐妙妙究竟要对谁动手没有任何关系。向来话少的裴因绪,还要专门了说一声齐妙妙“吵死了”,来引导其他人把注意力都放在齐妙妙身上,和她则没有多少干系。
裴因绪这样做的用意只有一个——保护她。
当众把齐妙妙的手扭脱臼,闹得这么大,将宴会上针对郁葱葱的那些目光全都吸引到他自己身上,以身为盾,做郁葱葱的挡箭牌。
齐妙妙被吓傻了这么一会儿,脑子里面终于慢慢缓过来了。她死死盯着自己软绵绵不自然垂下来的手腕,又猛地看向裴因绪,嘴唇哆哆嗦嗦地嗫动了几下,才终于发出了声音:“……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我动手?!”
前不久才被裴因绪那么一吓,齐妙妙一时之间到底不敢再任性妄为了,不仅之前怒火中烧的气势完全矮了下去,就连声音也注意降了调,不再那么尖锐。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专门供用给世家年轻一辈交流的上流宴会上,会发生直接动手打起来的事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齐妙妙的发话终于唤醒了一片沉寂的宴会现场,宴会的负责人马上跑过来赔礼道歉,并且去叫宴会会场专门配备以供不时之需的医生。
一些跟齐家关系匪浅的世家中的少爷和小姐也赶紧凑了过去,对齐妙妙嘘寒问暖。
人一多了,总还是有能够认出来裴因绪的。有个看起来跟郁子华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少爷,一边对着齐妙妙摆出了谄媚的样子,一边愤愤不平地指着裴因绪对齐妙妙说:“大小姐,这家伙叫裴因绪,他就是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面对这样明晃晃的侮辱,裴因绪神情淡淡的,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口,语气冷如寒冰:“最近抽不出空教你做人,又皮痒狂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