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慧和深问,以云一边戳着他胸膛,步步紧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啊?”
“为了你这颗和卤蛋似的光头?外头那些个少年青年,谁头发不比你茂密啊?”
“我在乎你的答案吗?不,我才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能不能跟着你。”
“因为我乐意啊。”
“千金难买我乐意,你到底懂不懂?”
突然,慧和抓住她的手指,他垂着眼睛,看不清他眼底的波涌,只听他问:“你不乐意留在镇南王府。”
“对,”以云说,“不止如此,我还乐意跟在你身边。”
慧和摇摇头。
他喉咙口梗着许多话语,千言万语,只成这一句:“对不起。”
趁他眼睫还挂着泪水,以云多敲一下他的额头:“你要是真不乐意我留下来,我也可以走,按你的想法,去……”
她话没说完,慧和低头,用一根手指按在她唇上,阻止她说话,再收回手指。
他目光闪烁,风吹干他的泪水,吹不干他眼眸清澈如泉。
他轻声说:“不可妄语。”
紧接着,他才道:“我不会再赶你走,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走了,那便走吧,我也绝不会阻拦你。”
这是他能给出的承诺。
他这辈子谨遵佛法,普度众生,为苍生大义无个人小义,却也想,小小的放肆这么一次。
愿佛原谅他,为这一次放肆,他必众生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