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嫌此处不干净,脏了主子的裙袂,而且又是用膳的时辰了,便走近殿下请她先回去。
白倾倾想做什么,府上是无人置喙的。不过她心想自己在边上站着,张太医施救也不方便。于是派了些人留在这帮着张太医后,就暂且先离开了。
张太医那边带人一直忙到天黑,总算是把寅七的伤处都基本处理了一遍。
人中途醒过片刻,被喂了碗药后又沉沉睡过去了。
白倾倾刚洗过澡,听了张太医的回话,心里惦记着,便直接过去看看状况。
房中血的气味已经散了,取代的是浓重的药味。
白倾倾在床边停住脚步,俯身看了看,张太医这药上的很尽心,都快把寅七裹成蚕了。
年轻奴隶仰躺在柔软的枕席中,薄唇紧抿,如刀般锋利的线条从下巴沿着喉结往下,直到被脖子上的绑布阻隔。
白倾倾在赌楼见过他脖子上戴着的铁镣,那样粗重,怕是把皮肉都磨坏了。
尽管是夜晚了,房中仍然有些闷热。白倾倾见他紧闭双眸,额间在止不住冒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
她怕这么闷下去,会把伤口捂烂了,便问张太医这样的伤者屋子里能不能用冰。
张太医愣了下才道可以。
房中闷热,能降一降温自然是好的,只是谁会想到给一个奴隶置冰呢?
“宝珠。”白倾倾看向身边的侍女。
宝珠明白了,立即出去吩咐人抬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