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倾一开始还只是将这人视作任务目标,可在这一刻,却是真的心有不忍了。
他要是继续留在那地方撕斗,还不知会再添上多少伤。
白倾倾心想,反正她的身份在这,以后多关心保护他就是了。身体是肯定要调养好的,还能让人教他些本事。最后给他牵一个互相喜欢的姑娘成亲,幸福美满过一辈子。
也不知他会喜欢哪样的姑娘。
“没事没事了。”白倾倾又摸着他额头说,直到他拧着的眉头舒展,气息平稳,才起身离开。
……
寅七第二日醒来时,盯着价值不菲的寝帐,摸着身上仔细包扎过的伤口,呆怔了许久。
房中的冰是一早新送进来的,为室内带来丝丝凉爽。
寅七撑着坐了起来,掌心碰到了身下柔软舒适的床铺,搭在下身的一条不知什么料子的薄被滑落。
他睡过硬板,草垛,脏污的泥地,更多的是什么都没有的冷硬角落。
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柔软的床榻上醒来。
身上那些日夜折磨他的新伤旧伤,都已减弱了疼痛,闻着药味,就知是他根本用不起的药。
寅七坐起后就僵在那儿,因为他从小就被卖成了奴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就连做梦都不曾有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忽然间,他回想起了迷朦中看见的那道曼妙身影。
身上的伤提醒着寅七他并没有死,那么白衣女子也不是天上的仙子。
那她又是谁?是她为他治的伤?
为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奴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