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的神色应该是很认真的,然而在冀衡看来,殿下双眸时不时地在飘忽,还漫着一层雾气。
他想了想,只道:“柳姑娘很好。”
今日这宴,白倾倾也是刻意让冀衡看见柳湘龄的。她觉得也是时候了,看看冀衡可还有喜欢上柳湘龄的可能。
听了冀衡的回话,白倾倾半眯起眼,把他神色看了个仔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她这会有点犯糊,怕自己看错,又再靠近了他打量:“没了?”
殿下贴得太近了,甚至能清晰看见她颤动的根根纤长的睫毛,感觉到那浅浅带着酒香的呼吸。冀衡回话的一声“嗯”,都已经要哑得不成样子。
他曾将自己那点不敢示人的情愫,丢进盒中上了锁,死死沉到了心底的最深处。封锁之严密,连他自己都难以启开。
可偏偏殿下一句话一个动作,哪怕只一个眼神,就能轻易破开他重重的封锁,将他卑微的爱意捞了出来,难以控制地倾泻而出。
冀衡沉眸望着他的殿下。
而白倾倾浑然不觉,见冀衡和柳湘龄这结确实已拆了,也就放心了。
白倾倾松开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可能是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太过好看了,望着她的眼神也太过温和。
鬼使神差的,白倾倾抬手抚了上去。
她低低说道:“冀衡,我想要你好。真正的好,不是作为谁,而只是冀衡你自己。”
冀衡心中一震。
大概酒醉之人话多是通病,她倚着榻案的身子一点点软下去,口中仍有一句没一句的:“别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言语,你要遵从本心。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