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柔顿时就被慑住,她知道这人凶狠,心比脸还冷。夜闯长公主寝殿,如此冒犯僭越的事他都敢做,想必是有备而来。
她现在还不想与之闹僵,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音色压低:“你不会是因为罚俸的事过来找我吧?这是陛下的旨意,你不要牵连与我。”
晏棠闻言,神色略微诧哑。
室内只点了一盏绢灯,昏暗的光影照在他身上,大红曳撒浮光波动,清俊的面容一边明一边暗,透着些许诡异的美感。
少顷,他轻声叹气,似乎有些怅然,“半年俸禄也不少,臣还指着它养家糊口,殿下说怎么办才好?”
堂堂锦衣卫同知,缺这半年俸禄,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恐怕街边的三岁小儿都不会信。李映柔心里暗忖,悻然道:“罚俸这事怪不得我,是陛下的主意。你如果一定要把这事算在我头上,那也无妨,不知道晏大人月俸多少?”
“二十六石。”
“好说好说,明天我会将半年俸禄尽数送到你府上。”李映柔挤出笑意,“不对,是一年俸禄,多余的算我赏给你了,这下可以了吧?此地不宜久留,晏大人还是快走吧。”
破财免灾,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谁知晏棠微勾唇角,清浅的笑容犹如溪流破冰,潺潺流淌进她心里,让她一霎恍了神。
“你……你笑什么?”李映柔耳尖微红,身穿的雪色中衣面料轻薄,裹着她婀娜的身材,秀发如瀑垂在腰际,一边拢在耳后。
标致的美人在这迷蒙夜色中免不得让人想入非非,晏棠忽然念起她柔软如酥的身躯,还有清浅勾人的低吟,一股火就从小腹窜起,迅疾蔓延。
他很想抱住她,好生疼爱她,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