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没事吧?”
晏棠虚弱的声音传来,好半晌她才魂魄归位,手肘撑地,半折起上身,“我没事……”
视线的尽头,晏棠手捂着肩后,湿漉漉的面皮泛着惨白。
李映柔见他神色不对,踉跄起身,来到他身边察看,只见他修长的五指沾满血迹,触目惊心。
她怔愣道:“晏棠,你受伤了?”
“是箭伤。”晏棠本就身重一刀,箭矢又被河流冲掉,伤口嗷嗷往外流着血,如今只觉头晕目眩,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殿下,先帮臣止血。”
李映柔如梦方醒,用嘴咬住自己的曳撒,柔软的妆花缎很容易就被扯成条状,将他的伤口捆地严严实实,“你还能走吗?”
“没事。”
晏棠定定心神,颤巍巍站起来,目光探查了一番周遭的景致,南边又是山套,进去怕是出不来了,“我们顺着河往下游走,陛下派人来的话,肯定要从下游往上搜。”
留在这里也是坐以待毙,李映柔讷然点头,拉住他的手一同往下游走。
不多时天幕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山坳瞬间被黑暗吞噬。夜风袭来,湿衣寒凉刺骨,李映柔心头恐惧滋生,手止不住的颤抖。
“别怕。”晏棠抬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身前。
男人宽厚的胸襟犹如避风塘,李映柔躲在其中,这才感觉好一些。可惜没走多久,晏棠再也坚持不住,轰然跪地。
他眉心攒紧,耳畔全是蝉鸣之音。
“晏棠!”李映柔跪在他身前,顺着轮廓扶住他,“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