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意外的是,方才还锋利如刀的男人遽然变得蔫下来,只是微皱眉头,含忧带怨的凝望她。
那眼神几分怅然,几分哀戚,似乎还有迷惘参杂。
李映柔读不懂,也不想读,只知道晏棠素来好面子,或许接受不了她知晓他的黑点名讳。
太阳穴突突直跳,李映柔强行抽回手,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凉生警告他:“你要敢动马禄,我就跟你鱼死网破。你记住了,我没给你开玩笑。”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人钳制过,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大不了她先杀了李韶,再干掉晏棠,与他们玉石俱焚。
李映柔拿眼刀狠狠剜他,随后推门而出,空留晏棠在正厅怔愣。
凉风从门外灌进来,翩然拂起衣角。晏棠面容忧悒,抬头看向远处时,瞳中蕴满黑寂
他根本没有小名,“水生”是他为了哄柔柔开心乱编的。
晏棠记得很清楚,那是乐成四年的清明,两人刚在一起不久,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两人外出踏青,路上李映柔问他:“晏棠,你有没有小名?以后我叫你小名,显得更加亲近,不是吗?”
晏棠如实说:“没有。”
“骗人吧,哪能没有小名呢?”李映柔咬住唇心,眼尾渐染殷红,“你就是不肯与我亲近,不肯告诉我。”
她泫然欲泣,晏棠倏然变得手足无措。
正巧马车行至一道溪流前,他脑子发懵,随口瞎编道:“水生,我的小名叫水生。”
李映柔破涕为笑,还揶揄他:“都督夫人是在水边生的你吗?”她攀上他,在他俊朗的脸上轻吻,“这名字不好听,配不上风姿如玉的晏指挥使。”
后来,他们在马车中留下一路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