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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想法稍纵即逝,不管白绫是御赐还是梁郁中假传圣旨,也没那么重要,横竖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么想着,李映柔将话咽回去,释然笑道:“算了,时辰不早了,若无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行礼,与李韶擦肩而过。

李韶心觉不对,额间凸起细微的褶皱,追出勤政殿拽住了她的胳膊,“皇姐,你有事为何不与朕直说?”他滞了滞,低声试探:“马上就要到皇兄的祭日了,皇姐可是又恼朕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映柔眸光清寒,挣脱他的手,冷冷说:“陛下多虑了。”

但凡提及毅德太子,她就会变得寡淡无情,光眼神都能让人寒到心骨。李韶抿紧薄唇,开口时话音带着讨好之意:“皇兄的祭奠仪式朕已经派人准备好了,到时候朕会随同你一起去。”

每年皇兄祭日,李映柔都会准时前去祭拜,李韶也追随在侧,即便是登基后也没有一年缺席。

起初她有些抗拒,觉得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后来也就想开了,若是让李韶替皇兄守一辈子陵也是应该的。

毕竟他坐的位置,本该属于她皇兄的。

脑海中浮现出皇兄衣决翩然的样子,李映柔只觉胸口又疼起来,不想多看一眼李韶:“多谢陛下。”

留下一句话,她踅身走下高阶。

这次李韶并未去追,而是驻足在白玉廊上俯首凝望。

李映柔没有坐凤辇,顺着冗长的宫道一路向南而行。

平心而论,李韶乖巧听话,一直待她很好。她也曾劝说过自己让往事消散,可执念就在心中反复叫嚣,挥之不去。

事发那天,皇兄自南方带来了礼物,邀她去玫若湖边去拿。只不过皇兄很奇怪,特别让婢子告诉她一定要单独前往,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