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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弱的嗓音绵中带刺,晏棠抬手揽住她,低吻她的发顶,“我知道,你且放心吧。明日一早我让人把药送来,记得好生喝下,身体要紧。”

“明日?”李映柔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狐疑道:“吴叔现在还在广安老家,你就是快马加鞭,三五天也请不来他老人家呀。”

“方子我记得,先让他们抓来喝一下,免得腹痛难忍。”晏棠又将她按回床上,铺开被衾将她严实盖住,“入冬了,不要贪凉,明日叫人把地龙烧上。”

见李映柔不语,乌亮的杏眼紧盯着他,他纳罕道:“怎么了?”

李映柔朱唇边噙着笑,看起来有些许讥诮之意,“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过目不忘,还记得那方子,怕不是有几十味药吧?”

她体质寒凉又火大,一并调养所需药材甚多,依稀记得方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眼,很多药材还是不常见的,名字晦涩难记。

对于她的质疑,晏棠不以为意的笑起来,轻轻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

“你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只是你从没察觉而已。”他轻抚她心口,“有的人面冷心热,而你是外热内冷,这可是我花了两辈子总结出来的,你就是生性凉薄之人。”

话落,他眼神含着幽幽怨念。

李映柔细细品鉴着,觉得这话似对也不对。

若说她凉薄,她也渴望拥有一份蓬勃如朝阳的爱意,就像那些话本写的一样;若说她不凉薄,她有时理智到自己都为之发指。比如她对晏棠的爱慕,当她察觉到危险时,很快就抽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