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棠微微侧身,将她凉森森的柔荑包进掌中,暖意自肌肤浸入,顺着血液流进了她心里,整个身子都觉得精神起来。
透过纱帘而望,那张清冷的脸略显瘦削,有几分疲色入目。李映柔道:“你最近瘦了些,可是太累了?”
近些时日晏棠公事缠身,不仅要追查毅德太子一案,还要会审南镇抚司一年来的卷宗,忙的像个陀螺,每日只能睡两三个时辰。
见她难得关心自己,晏棠气定神闲揶揄道:“主要是没喝上柔柔的养身汤,要不然,我肯定水灵的很。”
说完,他似有遗憾的抿起唇。
想到他信上的诉苦,李映柔讥讽道:“不就是盅养身汤嘛?以后我天天让人送到你那儿就是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何必这般幽怨,跟个小娘子似的。”
听她这么说,晏棠的心情一霎云开雾散,紧了紧她的手说:“说话要算话,不能像以前那样诓我了。这养身汤虽然不稀罕,但要看是谁送的。就算是你给我一杯鸩酒,只要你心里爱着我,那都是好的……”
他真挚的望着纱帘内模糊的娇颜,不含任何阿谀的意味,双眸蕴着柔情万千,明湛如泓,一下子凝住了纱帘内的目光。
李映柔眨眨眼,反手捏了一下他的掌心,“胡言乱语,若真爱一个人,又怎会舍得给他鸩酒?”
“这世间不情愿之事繁多,只要心里情愿,赴死也是甘之如饴。”晏棠眸色微黯,又想到前几日秘密伏法的汝阳侯,鸩酒是他夫人亲自送去的,大义灭亲只为留下侯府血脉。
不知不觉,话题略显沉重。
晏棠敛起思绪,见她手暖和过来,便替她拿来油纸袋,话锋一转道:“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一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