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清丽的女郎站在门边,赤足踩在猩红地毯上,乌发如瀑垂在腰际,散发着幽暗柔和的微光,一张嫩白脸皮五官姣美,虽未施粉黛,反而透着一股出水芙蓉的天然风韵,让人过目不忘。
“殿下,外面风寒,当心着凉。”竹筠回过神来,率先进屋搀扶她。
李映柔并未着急走,脚踝的伤还未痊愈,便半倚在竹筠身上,任由凉风灌进温暖如春的室内,伴随着朔风侵袭,彻夜麻痹的神思一点点变得清明起来。
她淡声道:“替我梳妆,我们进宫一趟。”
竹筠迟疑道:“殿下,您的脚伤……”
李映柔不屑笑笑:“不必管了,若是要等脚伤好了,怕不是要开春才能出去。”
见制止不了,竹筠只能依着她,毕竟主子今日精神转好,她高悬着的心也沉到了肚子里。她侍奉主子多年,从未见主子如此颓丧过,甚至那双乌眸都失去颜色,暗哑如同一潭死水。
半个时辰后,李映柔梳妆完毕,缀满珠翠的高发之下是一张俊俏的脸蛋,远山黛眉婉约如烟,长睫之下的眼睛顾盼生辉,朱唇丰盈,嫣红欲滴。
她身穿绯色纻丝宫装,纤度贴合,襟口和袖阑嵌着洒金缘边。步辇在外面侯着,从寝到廊外这数丈的距离,她在竹筠的搀扶下走得格外稳健,身姿娉婷端庄。
步辇高抬时,李映柔问:“煨好的参汤带着了吗?”
竹筠颔首道:“殿下放心,奴婢已经送至马车上了。”
李映柔对她亲和一笑,“走吧。”
奢华的马车将长公主载到承天门,继而转凤辇前行,实际并未让她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