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淼将自己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李韶冷哂,哄着涂淼录了口供画押,随后变了脸,将涂淼压进了刑部大狱。
同天,靳府被抄,千里堤坝在一次次蛀咬中轰然崩塌。
锦衣卫拿下靳明阳,廷杖三十后压入诏狱审问,罪行如雪般落下,不管何种都被夯实,淮党如同一盘散沙,上下牵连甚广。
诏狱之中,靳明阳被折磨地早没了往日的气场,鬓发散乱像蓬乱草,眼睛浑浊不堪,对着端坐在前的晏棠说道:“烦请你去传个话,我去见见陛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将死之人,还有必要去见天子吗?
晏棠本想拒绝,又怕错过重要信息,只能如实回禀李韶。
李韶怔了怔,隐约知道靳明阳的意图,旋即摆驾诏狱,支开了所有人。
阴暗的牢房中,李韶衮龙袍加身,俊朗的面容不怒自威,“说罢,找朕何事?”
靳明阳动了动铁索紧扣的手腕,颤声道:“陛下,老臣有个秘密,事关皇室血脉……长公主李映柔,不是先帝的骨血,她是我靳明阳的女儿……”
话到末尾,他猩红的双眼如铜铃一般睁大,神态有些许疯魔。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李韶并没有多少惊讶,从容不迫地问他:“你将这种龌龊事告诉朕,就不怕朕为了保护皇家颜面,杀掉她?”
靳明阳不是没想过,但他依然要赌一把:“不会的,你不会的,我知道你对我女儿有情……”
牢中寂静无声,只有春风在甬道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