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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晏尚同遽然冷下脸,“长公主和离,不是你挑唆的吧?”

挑唆。

晏棠在心里默念,没回话,兀自回到衙门里。

晏尚同不放心,跟进来嘱咐:“爹不管你的私事,但你要把握好分寸。陛下对长公主情谊匪浅,若他不属意你,你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言外之意,下任驸马让谁当,乃是天子决定,不能去争抢。

晏棠难以苟同,沉寂眸中微掠寒意,他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像前世那样,全托脱出:“爹,你有所不知,我与柔柔已经错过太多,这一次,不管如何我都要跟她在一起。”

阳光自窗棂射入,他脸上半明半黯,忽然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是天子为驸马,我也不会放手。”

晏尚同气得吹胡子瞪眼:“休得胡言乱语!”

他知道儿子的脾性,执拗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还要劝上几句,却被晏棠推出了衙门,“爹,赶紧忙你的去吧,我还有一堆公事要处理,恕不奉陪了。”

与此同时,李映柔正走在刑部大牢昏暗的甬道里,手拎檀木匣子,一步一步,如坠千金。

到了最里面那间牢房,靳明阳正盘腿坐在草席上,混沌的眼睛没有焦距似的,紧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起,他木讷抬头,见到柔情绰约的女人时,整个人变得神采飞扬。

他起身,沾满灰土的双手往囚服上重重一搓,局促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李映柔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走进牢房,将檀木匣子放在桌上,又将里面的臻品菜肴逐一摆出,还有一个青玉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