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月光深入湖底时已如薄纱般的轻盈柔和,纪素仪居然笑了声。
只不过黑漆的眼眸里瞧着深不见底,替她整理了松散的领口后手未收回,顺着脖颈往上,掐住她的下巴。指腹磨蹭到唇角的肌肤,能感到有几许滑腻。纪素仪捏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问道:“你怎能如此笃定?何时发现?静观几时了?”
一连三问,俞秋生直接懵了:“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这……怎么就认真起来了。”
她水中连连摆手,企图蒙混过关:“师父已至真人,斩断了□□祸根,假以时日就可飞升。这么些年闭关时日居多,阳虚派浮空岛上乃是整个门派最清净最森严之地,师父怎么可能入魔?打死我也不信,方才我只是在开玩笑。”
好一个开玩笑。
面对着纪素仪探究的眼神,她屏住呼吸发誓。
“师父若是入魔,我年年挂科。”
毒吧?
纪素仪不知她说什么,细数了她这一年多发誓的次数,从摔死淹死到饿死,愈发奇怪起来。
他默了半晌,仿佛想起什么,倏而勾唇微微笑道:“今日之言,当我未曾听过。下次再有,直接杀了你。”
他双眼眸里算计重重,浓墨一般的色彩在眼底晕染开,面上端的是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实则心底早已如病树一样。
俞秋生小鸡啄米似得点头,要多乖有多乖。他原意放自己一马,那就得过且过。
只是等他一转身,她整个人都拉下了脸,生无可恋地捉了几条围绕在身边的小银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