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了?”

门外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袖口绑着黑色兽皮护腕,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剑还提在手上,面上一层薄汗。

俞秋生点头,自己动了动肩膀,竟是不疼了,脑子一抽跟他道歉。

而后她猛地反应过来:“!!”

自己这肩膀还有嗡嗡直响的脑袋全是纪素仪一手造成的,明明是受害者,怎么还主动道谢?!

她绝不是受虐狂,思及此,她沉了脸。

纪素仪却不在意,随后把剑插在地砖缝里,进屋撩起帐子,背挡着阳光,那一双黑沉沉的眼望着她,语气不明:“起来。”

俞秋生皱眉,往床脚缩:“我被你打成这样,该有个说法。”

她那样子,分明就是个纸老虎,纪素仪笃定自己只要一吓唬她,这人立马就出来了。她睡了好几天,淡紫的衣裙上褶子压的深,透明的身子渐渐变实。

细白的手指抓着被褥,他抓住被子一角,慢条斯理往外拖,俞秋生敌不过他的力道,实在拉不动便猛地松手。

“我不想说第二遍。”他冲俞秋生招了招手,语调平缓,听不出一点威胁,晨光中,形貌昳丽。

她:“……”

以身试第二遍,俞秋生把头埋到了枕头里,甘愿暂时性当一条瞎了的咸鱼。

少年时期的纪素仪这么坏,那他以后岂不是更坏?她都不敢想象这么多年纪素仪是如何长大,如何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