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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秋生往枕头上一瘫,不知是不是练累了,不消片刻居然睡意沉沉,一个不留神便陷入梦中。

还是那方小院,阳光照射下青苔枯萎,俞秋生僵硬的身体随着她的苏醒,关节一动咯哒咯哒响,她摘了头上长出的小花,起身抖落干枯的青苔,整个人头脑晕眩。

她不是吃了安眠药么??!

照理说那样的用量,不该的。俞秋生扶着树,茫然看着站在她边上的少年,他手中是一碗药,此时已见底。

一双眼眸里笑意显露,唇薄而色深,应是才回来,头上的冠带还未解下,月白的冠带垂在面颊一侧。

俞秋生品出盘桓在舌尖的苦涩味道,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冲他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手心里的花被她捏碎,汁液顺着指尖滴答滴答落到泥土中,眨眼间剔透的琉璃花开遍,香气扑鼻,长到了她的衣服上,伤口处。被其包围着,俞秋生却像是要开败的花,手握成拳头,心里要喘不过气。

他说:“只是,让你清醒清醒。”

纪素仪丢了碗,拉扯着她,夕阳余晖格外温柔,他吝啬的笑容展露后令俞秋生无比躁狂。便是傻子也知道,他定是故意的。

这他妈是人么?

俞秋生简直要气疯,她吞了五片安眠药,一朝被他灌药后睡意便再也不会找上门。这岂不是要任其折磨。

想到这一点时,纪素仪正抬手抚摸过她的头顶,用近乎亲昵的语气,指使她去洗那些衣裳。他高挑的身子堵在跟前,平整领口上因她触碰,竟也开始生出小花,如同刺绣一般,将雪白的衣缘点缀的花里胡哨。

他那些衣裳躺在盆里,院后头有一弯穿墙过的溪水,四周植了花草。俞秋生抱着过去,喉咙里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