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推算里,这个小鬼有封侯拜相的命。

林渡川:“……”

他不信这个邪,反反复复推算了一昼夜,落得眼底青黑,面容憔悴。清晨纪素仪推门时他从蒲团上一道,人猛地清醒。

“师叔这是要走了?”

林渡川知晓他的性子,如今问道。

纪素仪摇摇头,在递给他的一张符篆上写了一个名儿,言道:“这是我赠予这个孩子的姓名。”

那符篆上写的乃是:纪术。

林渡川猜不准他的意思,斗胆问:“师叔是要我收他为徒么?”

“你若喜欢就收,不喜欢也不必勉强自己。”

他低头看着困成粽子一样的小鬼,从他那警惕却又显虚弱的身躯上,似看到另外一个影子,如同幻影,被射进来的晨光驱逐。

那一双黝黑的眼珠子盯着自己一动不动,龇牙咧嘴,通身看来,又丑又野,似无甚可爱之处,于是纪素仪便也走了。

他去看木沉香。

纪素仪之前曾叮嘱过百里珩看着那只狡猾不安分的公狐狸,打算让百里珩将其带回阳虚派。

可谁知开了厢房的门,里面竟是一片死寂。

人跟狐狸皆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