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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要说到天亮才能说动这个年轻人,谁知一炷香的功夫百里珩就把他身上的枷锁也劈了开来,拽着他的大尾巴翻出了皇城。

他不说话时身边的气压都低沉极了,与往日比起来有大不同。

两个人一路夜奔,速度上木沉香比起百里珩来不知快多少倍,于是这后半夜就成了他驮着百里珩,拼了命的跑才在日落前入了城。

这洞仙城原有个规矩,即日出开门,日落闭门,乃是东洲的青阳顾氏下的规矩,进城前还要缴上一笔押金。

木沉香化为人形后混了进去,抬头望着渐渐暗淡的天际,他难得能喘口气。

守门的是几个顾氏子弟,在他们入门后挥旗,城门慢慢合上,旷野中的冷风被阻隔在外,泛黄的结界完全打开。

而等俞秋生跟纪素仪到达这儿已是三日后,两人路上被沙尘暴阻隔,无法御剑,纪素仪便带着她走过来。

那时候两个人才出帝都,一千里外就是草原,入秋后此地频频起沙尘暴,将牛羊草木屋棚都挂上了天。

俞秋生是头一回见,身旁无处可抱,便战战兢兢地问纪素仪:“咱们这怎么过去?”

纪素仪盯着天象,原是要硬冲过去,可一声雷暴后他骤然改了主意,窥到了一缕即将下达的天机。

空气浑浊,乌云蔽日,黑压压地还在不断降着高度,仿佛要将这一片空旷之地压挤成线。

他的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伸手勾着她的腰带,以防着人被吹走,嘱咐道:“这是尘沙被卷起来,要去往另一处,似有旁人在渡劫,不用打扰。”

“渡劫?那我怎么不见刮风下雨打雷?这时候刮什么沙尘暴。呸呸呸!”俞秋生张口说话时沙土都飞到嘴里了,她说着说着就弯腰在吐,吐着舌头眉头皱的厉害,最后连眼睛都睁不开,脚要离地了。